神官
我能听见雪持续落下的声音。
簌簌,簌簌。光是听这种单调的声音就觉得寒气已经在呼吸间侵入肺腑。
男人的袍子也是白的,他走过来的时候翻飞的衣角完全被絮雪遮掩。
视野里只有那一头墨色的,和冰下青砖一样寒冷的发。
只有这些罢了。
他向我走来,直直地看着我。——似乎,是看着我的。
等他走近了,俯下身来,我努力仰起头,对上他的眼睛。
男人的眼里有圣歌赞颂的悲悯,却没有我。
额头被指尖抵住,因过于寒冷而带来针刺般的痛感。
伴着那种绞断神经的刺痛,神官的祷词自他唇间泄下。
“神怜世人。”我听见他这么说,听得分明。
我仰头看他。他的眼里还是盛满教人沉湎的悲悯。
却根本没有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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